茶幼不是柚

《愿念》致敬年少时没有结局的恋情

那些在爱欲中沉沦欢笑的人

追思着已经逝去的往昔的柔情,

犹如花环上那朵娇柔的茉莉

已经枯萎零落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泰戈尔《无上布施》

“饶星河,这次就先放过你了。”


她有多久没有听过饶星河的声音了,她不记得了,只是感觉过了好久好久。

车窗外的街道通明,繁华悦茗从前,一切如故。

三年前,封存少女心事的分红日记本上,少女青涩的字迹写到:

“我用尽年少的青春来爱你,此后便用余生的苍老来忘你。”


遇见他的那天,云是橘子味的,晚霞和她的少年,在桥上延至地平线的地方见渐变了白,橙红的光如片片扁舟,漫无目的游走在天上、河上。

“我叫饶星河,你呢?”

少年的声音暖洋洋的,不觉中传遍了四肢百骼。

“我叫岑念,愿念的念。叫我阿念就好。”

“那以后就请多指教了,小阿念。”

记忆中,少女迎上少年的目光,笑得愈发灿烂。


“饶星河,你这样要我怎么讨厌你啊。”


那天晚上,少女用抱枕捂着头在床上一遍遍打着滚,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。可是当那个的脸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,她知道自己降了。


高三那年,他带她逃了晚自习,晚霞照在他们的脸上,少年和少女并排坐在草地上,任凭时间悄悄的逝去。当第一颗星星晾起来的时候,少年望向她,“阿念,我们一起考G大吧!”,“好啊,你也喜欢G大啊!”少女也望向他,脸上有不易察觉的红。

“不是,考G大不是因为喜欢,是因为想和你在一起。”

我,想,和,你,在,一,起。

这是少年时腼腆的告白。


终于,随着最后一场考试铃的敲响,岑念随着人流走出考场,他正捧着一簇蓝花楹,朝着她张开了双手。

岑念靠了上去,白衬衫上混杂着薰衣草和阳光的气味,她有点想哭。

“阿念,我要走了。”少年宠溺的摸着她的头。

少女的瞳孔猛然缩紧。

“为…为什么?”少女的声音颤抖道,“你个骗子!骗子!”她猛地挣开少年的怀抱,疯了似的捶打他的胸脯。

“骗子…”

身后的人群自动分为两股,他们都着急跟自己的同伴或家长报喜,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屏障,将他们与世隔绝了。

我们只有彼此了。

“对不起,阿念,尽管这很自私,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忘了我。”

这是岑念最后一次见饶星河。


那年高考,岑念考的很好,在老师苦口婆心的劝阻下,她还是选择报G大。

她只是真的不相信他会走。

她只能愣愣的看着饶星河的位置出神。

“饶星河,这次就先放过你了。”


高考结束的很长一段时间,岑念把自己关在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内,一遍遍单曲循环《青芒》。

不为什么,饶星河喜欢。

“我们说过想去的地方/不许谁先退场/不许谁掉方向/大雨也要熬成晴朗。”

当她在百度上一字一字敲出蓝花楹时,她才反应过来,他真的走了。

蓝花楹,花语:绝境中等待的爱情。

“对不起,我真的忘不了你。”


岑念在十八岁的时候,就体会到失眠的滋味。

原来失眠就是在别人熟睡时你却在独醒,在黑暗中一个人等待天明。

太宰治在《人间失格》中写到:“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,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。

不能哭啊,阿念。


去G大的那天,岑念谢绝了父母的好意 孤身去了她梦想的大学。

八月盛夏,烈日炎炎,岑念谢过师傅,从的士上下来,刚准备去后备箱取行李时,却在不远处看到了熟悉的白衬衫。

当她反应过来,自己正在向那个少年跑去,将身后的士师傅的呼唤声远远的甩在身后。

“等等!饶星河!等等!”当她拼尽全力拽住那个少年的手时,转过来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。

“对不起,我认错人了。”岑念任凭那个记忆中的少年在自己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袭来,击垮她心中最后一丝防线。

故事的最后,她丢掉花,像午夜十二点的灰姑娘,狼狈地跑了。

或者,是一粒沙,迷了眼。

原来你还是穿着那件白衬衫,还是会向我张开手,我向你奔去,紧紧的抱住你,雾太大,影太单薄,我轻声问道:“我们还会再见面吗?”,你点点头,我松开手,心满意足的朝来的方向走去。

“我爱你,你要记得我。”

那么,再见了。

我的少年。



评论(1)

热度(12)